宫再不济,那也是大家闺秀出身,是正儿八经通过选秀指入秦王府的秀女,更是诞育皇嗣有功!”
腆着脸谋求圣宠不成,恼羞成怒静婕妤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杼。
“而你呢?”
“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?!”
“不过是贱婢罪奴。”
“你妄图爬上龙床不成,又被皇后娘娘从坤宁宫被赶出来的事谁人不知,谁人不晓?”
“皇后娘娘仁德宽厚,没和你一般见识,可你倒好,不仅不思悔改,便是坐着“小月”还不忘勾引圣上,似你这般寡廉鲜耻的东西,本宫还嫌脏了眼睛呢!”
说罢,自觉努力掰扯回面子的静婕妤,甩袖便走,一边走,还一边嘀嘀咕咕的道:“本宫真是叫狐媚子惑的瞎了心了。”
“呸!”
“什么不知好歹的东西,平白让本宫沾了一身晦气!”
“红云,回去就给本宫备上一大桶的水,再多备些桑麻叶。”
“本宫,本宫要好好的去去晦气!”
红云:
红云说不出话来,只一脸天崩地裂的倒霉样。
见静婕妤翻脸骂的难听,关雎宫里的其他人连忙回了殿。
“娘娘。”
见脸色发青,气的有些发抖的阿杼死死握着手里的茶盏,青榴连忙上前。
“ 娘娘您小心烫了手。”
静婕妤起手太快,又自说自话根本就没给阿杼反应的机会。
等阿杼反应过来的时候,静婕妤就已经趾高气扬的拍拍屁股走人了。
愣是不明不白吃了一肚子冤枉气的阿杼,整个人都红温了。
她压根就没心情听其他人再说说什么,只一脸愤愤的摆摆手。
“你们都出去,本宫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便是一贯最会讨喜的三财见阿杼这般说,他也不敢多言,和其他人一同退到了殿外。
而全程一直淡定围观的冯贵妃只极力忍住自己的笑声。
阿杼性子吧,阿谀谄媚,逢迎上意其实说白了就是有些怯懦,胆小怕事。
冯贵妃看的很清楚——
自知身后什么依靠都没有的阿杼,其实胆子不大,又真的很能忍。
她就像个空瘪瘪的皮袋一样。
有个什么事,当时气到不成,眼看着皮袋被气充的滚圆,下一刻马上就要炸了
但只要当场没炸开,皮袋里的气就被她自己给悄悄的放了。
她觉得日子好像还能过的去?
于是开始得过且过,富贵一日是一日,苟且一日也是一日。
冯贵妃不喜欢这样的性子,她嫌窝囊,十分的看不上眼。
但对阿杼,她却真的觉得没法苛求太多,毕竟如果不这样放过自己只怕阿杼刚从牢狱到教坊的时候,她都活下去。
你说阿杼怨恨王皇后吧,这份恨意又没到阿杼能堵上自己的一切,豁出命去干一场的程度。
她又开始习惯性的得过且过。
至于今日静婕妤忽然而至的登门羞辱么冯贵妃只觉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。
毕竟“阿杼”虽然担着个宠妃的名头,却出身实在不好,偏偏她自己又安分的不得了——
每日请安的时候也不会多说话,要么就是去游园,要么就是乖乖的回关雎宫。
又恰逢太后娘娘刚罚的她当众“小产”
这事堆在一起,林林总总的让阿杼看上去真的太好欺负了。
这宫里,谁不想捏捏软柿子?
还是个颇得盛宠的窝囊废。
反正踩一踩她又不会吃亏,万一真捞的到什么不就赚大了?

